move on
吹爆呀,结尾那句色鬼好可爱呀
cp 韩沉x 蒙少晖
小声bb(求大家一定看一看):一发完。感情部分处理很粗糙。韩沉刚开始算单箭头。少晖敏感感受到了。郭叔讲的那段和电影不符,我瞎改了一点。那个吻,是个补偿。
@阿蕉阿枣 如果不是他每天戳我,我可能就不写了嘎嘎嘎嘎
正文开始
四野阒然
你也别怕
世间苦厄
你也别不欢喜
因为
一切有我
一.
“别走,求你!”
蒙少晖又从噩梦中惊醒,湿漉了前额耷垂的软发,心好像被小刀子抠出一块肉,空荡荡的。从临塘回来以后,梦魇愈发猖狂,这已经是第29次了。他去厨房到了一杯水,如吞鸩酒。
蒙少晖记得,梦中有一位将军,战场上杀伐果决,踏碎一地尸骨,挥着刀口凹凸的铁,不可一世。眼一晃,暮色中,将军吃着一条婴儿的腿,浓密络腮胡下的嘴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类似旧木床摇动的响声。太过于写实的画面,无边无尽的恐怖很快席卷了少晖全身。他讨厌无可预知的未来。
在逼仄的墙角,有一个男子。又是他,少晖好几次梦着他了。冷风吹乱了男子的头发,黑夜没有吞噬他垂下的眼眸,却为他蒙上一层冷峻肃杀的气场。可少晖却像是抓住了指尖的烟火,感觉温热,心房空缺的一角似是被重新添上泥土。
“你是谁?”
男子弹了弹烟灰,弯起了眼。他的眼睛像冻河水,嗖嗖地冒着寒意。河水的另一岸却是快要溢出来的悲伤,思念,绝望。
“我叫少晖。”
“喂!你别走!”
少晖想要去拉男子的衣角,却怎么也抓不着,无论他跑得有多快。男子就像暗灯,微弱的光芒,不足以让少晖从迷蒙的雾气里寻找出脚下的路。
“少晖,别怕,我就在不远方。”
蒙少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,水从眼窝过,蔓延成河。
“梓菲!”
“梓菲?”
“梓菲....”
哦,对,她不在了啊。他们已分开一月有余了。梓菲不能忍受少晖整日浑浑噩噩。
床旁空无,没有一丝余温。有的只是夜间树梢上挂着一轮西风吹不走的惨色弯月。少晖微微叹了口气,决定再回一次临塘。他有太多的谜底等着被解答了。
二
韩沉要请七天假,雷打不动,每年如此。
处里的人只知道他回老家,一个叫,叫什么呢,诶,对叫临塘。一个可能说出名字,您都不知道的小地方。韩沉不好好呆在江城,每年去那做些什么呢?
“小沉啊。”
“郭叔。”
“又来少晖家,你说你每年来,图什么。”
“我在等他回来。”
韩沉想起小时候,他俩是最好的玩伴。结束了一天,然后在夏日鼓鼓的风中挥手告别。少晖总是眨着焱焱的眼睛,“好好等我回来哦。”
一场洪水后,少晖不见了,村里人说他去了远方。十三岁的时候,韩沉不知道恋爱是什么。他迷糊的迷恋就这样硬生生的戛然而止。
再以后,韩沉很少笑了,一直在经历颠沛波折。
郭叔叹了口气,顿了顿,说道:“少晖,怕是不会回来了。今年春末,他突然回来。我们好不容易哄骗他回去。”
韩沉没应他。
郭叔摇摇头,“走的时候,别忘了带上门。那么多年过去了,我还是觉得这地方邪气的很。”
邪气?怎么会呢。暮云春树下,一阵甜蜜。
蒙少晖再一次站在深街巷里,是零三年十二月十三日晚上五点。
这座老屋,更老了。惨绿的爬山虎顺着砖墙上的裂痕野蛮生长,轻轻叫嚣着淡淡存在过的记忆。木门没有锁,真是奇怪啊,郭叔是不应该愿意来这种晦气的地方。
少晖推开木门。客堂中有一个男子,背影载下深冬的寒冷,脊背,腰部,腿部线条近乎完美,像是个练家子。少晖抄起一把扫帚,放小走路的幅度。
“谁?”
男子转过身。
“你,你不是......”
“少晖。”韩沉认得出。少晖变了,也没变。眼神一样温良,却明显心事重重,很瘦削,头发也变长了,大概是长高了,长大了。
“你?认识我?”
韩沉那团沸腾了的火在蒙少晖的一句中慢慢姑息。 少晖不认得自己,少晖在问我,我是谁?
蒙少晖看见男子平静的脸后,有的是泪眼决堤,覆水难收。
“你还好吗?”“我不好。”
蒙少晖觉得他在抱怨,责怪自己。你在难过吗?我怎会如此的心安不得。
“重新认识一下,我叫韩沉。你小时候的玩伴。”
“韩沉?韩沉。你能给我讲讲我们两的事吗?”
少晖觉得,韩沉一定在自己的过往留下了深刻的烙印,不然在梦中怎么会遇见他。或许顺着他这跟筋络能寻到那摸不着根源的深井底。郭叔讲的,总让他半信半疑。
“你小时候,双眼皮高鼻梁,跟现在一模一样。按你妈...按村里人的的话说,这家仔仔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长大后,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呢。我比你长四岁,你呢,总喊我韩沉哥哥。”
韩沉低头噙笑,眼前浮现出蒙少晖总笑得可爱,露出一排碎玉般的牙齿。
“你霸道的很,说要一辈子好好的和我在一起。“
“少晖,你想过一辈子吗?我想过,太远太久了。”
“你的冲动,却要我哭着吃下这碗饭。你凭什么。凭什么啊!我又为什么,为什么相信一个小豆丁说的话......不过,你能活着就很好了。”
“你还好吗?”
“抱歉。”我还好,只是爱你爱的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蒙少晖望望外头,一笔浓墨肆意挥霍在天空,冬天的黑夜总是来临的格外早。
“没关系。很晚了,若韩先生不嫌弃的话,在此留宿一晚吧,我们两个挤挤。”
“好。”明明是蒙少晖出于客套的邀请,韩沉想也没想的应承下了。
“那,韩先生早些休息。”
蒙少晖吹灭了蜡烛,小小的堂客,一下就暗了,无声无息。
三
夜半时分,风在作怪。天幕下隐约泛着的暗红色光芒衬得烛火冷幽幽,光不断跳跃,上,下。
老旧的窗户被晃得打开,然后合上,不断重复。冷风不停地灌进来,蒙少晖被冷醒了。他往身旁一摸索,韩沉不见了。大半夜的,能去哪呢?
这时,沉滞,凝重的空气中,有三两声鬼魅般的喘息。
少晖定了定神,在模糊的光影中看见了一个约莫七八个月大的婴儿。可他少了一条腿,像条爬虫一样,在一方小小的桌子上面蠕动,朝着床的方向。他没有眼珠,空空的眼眶后面却透露着一股子灰败,嘴巴咧着,似笑非笑。
陡然间,蜡烛被碰倒。诡谲的风突然刮起,火星点子四处闪烁飘忽,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向窗边的布帘。
一时,火光翻涌。
蒙少晖脸上似乎笼罩着某种痛苦的阴影,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,想要触摸橙红色的火焰。一种似曾相识的孤独感像一只船,随着汹涌的河水被推进。他的幻想正在破灭。他的世界是沉寂黑白。他要死去了。
“少晖。”
“少晖,醒醒。”
“韩沉?”蒙少晖眼角神经末梢还带着些混沌,却清醒地抓住了韩沉的手,像一个快要溺死的孩子看见了河面上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迫切。
他转头看了眼窗户,闭得好好的。白月光偷摸摸顺着缝隙口安静流淌一地。幸得,大梦罢了,韩沉还在。
韩沉替少晖覆好被角,一下又一下,抚摸他单薄冷清的背。少晖,什么时候你长出了这些刺人的硬邦邦骨头,我记得,小时候还不是这样的。
光怪陆离的世界,只剩下蒙少晖平稳的呼吸声。
一夜无梦。
韩沉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了蒙少晖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,没有聚焦,是流离于宇宙之外的。
“少...”
“韩沉,我昨晚做噩梦了。”蒙少晖意外打断了别人的讲话,这是少有的。
“我觉得好真。”
“我好害怕。”
“过去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韩沉有意无意地勾住少晖的小指头,轻轻摩挲,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有人曾说,韩沉像个年轻帅气的杀手。于深夜肆意杀戮,眼皮子一张一合中,对蝼蚁的胸膛,开上一枪,却又在子弹出膛的一瞬,温柔一笑。可是,在蒙少晖面前,他不过是个愣头青,处处想讨好。少晖一委屈,一落泪,韩沉再硬的心也要化作绕指柔。这大概就是“明明早已百无禁忌,偏偏你是一百零一。”
“要不我们去问问郭叔,他也许知道些什么。”
四
窗户上的水汽越来越重,冬天的第一场雨就要来了。
雨打青叶,淅淅沥沥。
郭叔喝了点小酒暖身子,瞌睡虫一下子被勾出来,眼睛像是粘了蜜。他正打算睡个午觉,一阵敲门声砰砰传来。
“来了。这大中午的还不让人睡觉咧!”郭叔一边念叨,边摇摇晃晃地去开门。
门一开,烈风夹带着的雨闯进了狭小的世界。郭叔的酒倒是醒了大半,定睛一看,是韩沉。后面好像还有个白蒙蒙的影子。
“小沉?来来来,快进来。外边可冷得狠,这还落着雨呢。”
韩沉一把拉住蒙少晖冰凉的手,不由分说地先让他进去。
“小沉,喝杯热茶...少晖?”
郭叔满面的笑容如同万年不化的冰雪凝固在脸上。
“小菲呢,怎么没见她?是不是在你家旧宅子里,怕冷没过来。没事没事。”郭叔像在质问少晖,却又更像在自言自语。
“叔,我和梓菲早就分开了...”
“分开了?分开了...”郭叔惊慌地犹如冷水浇身,瘫软在地上。
“郭叔,喝酒了吧,您这一身酒味大的。地上凉,我扶您起来”韩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赶忙急着打岔。
“郭叔您应该告诉我了。”蒙少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郭叔,一如那个雨夜,从不胆怯亦不畏缩。他只想知道真相,于其最重要的东西。
“唉,我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差池,没想到...”
“故事的开始,要追溯到元末军阀混战的时候了。”郭叔点了支烟,放到嘴边,往事在吞云吐雾中缓缓道来。“这逢乱世,稀奇古怪的事那真特别的多。曾有一军队唤作“淮右之军”,甚喜食小儿之肉。当年,这支军队被困临塘,一夜之间吃光了镇上的婴幼小儿。战乱一平息,明朝年间,临塘镇流行起召唤‘婴灵’的巫术,孩子们的母亲诅咒其后人,若而立之年未成家,生辰暴毙而亡。”
“难道...我是这军队的后人...”蒙少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功能,木头一般地不动,茫然无措。
“你爸为这事也算操碎了心,给你和小菲早就定下了娃娃亲,临终前还不忘叮嘱我。你俩也算青梅竹马,这没想到,人算不如天算。少晖啊,你听郭叔一句劝,赶紧去找小菲吧。”
“少晖,别怕。”韩沉轻轻拍了拍蒙少晖的肩膀。
蒙少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老宅的。他太困了。他也太累了。
在黎明来临之前,蒙少晖选择走开。他一直不喜欢悲伤的告别。
蒙少晖用手描摹着韩沉的眉眼,弯下腰,亲吻他的额头。
你会不会怪我不辞而别?你会不会难过地哭泣?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,是不是会爱上你?我心口缺失的一角,原来是块暗青色的痕迹。可这都没关系,我走后,一切都会慢慢褪色。
从此以后,蒙少晖要成为韩沉的风雪过客,自己的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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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
一支铅笔,一块画板,一杯热烟袅袅的柠檬红茶。
蒙少晖的笔一直没停下来,房间里的废纸稿散落一地。韩沉的眉毛,韩沉的眼睛,韩沉的鼻子....他不知道描摹了几百遍,几千遍。 做梦的时候,都是韩沉笑的样子,韩沉哭的样子。 你说他蒙少晖有多爱韩沉,却也没有。在蒙少晖的仅有记忆中,韩沉不过是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。
大概初次见面的时候,韩沉就在蒙少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,那时并未在意,不料有一日,这颗种子撑破了心脏,疼痛生长。
杯中空空,厨房里还有半个抽干了水分的柠檬,蒙少晖嫌弃地紧。
从画室到便利店不过三两步的距离,却要绕过一个转角。突然,有个人抱住了蒙少晖。
是韩沉。他执拗的眼眸里,低沉的声线里,字字句句都在诉说我爱你。
蒙少晖心跳擂动,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快被勾走,脱口而出:“那你是个什么鬼?”
“一个痴情色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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